在 2023 年的時尚關鍵字裡，“Quiet Luxury”（低調精品）和 “Old Money”（老錢風）絕對榜上有名。《璀璨帝國》（Bling Empire）式的 New Money（新貴）炫富風退潮，時尚人士們紛紛把 Logo 和老花們都收進衣櫥裡，換上《繼承之戰》（Succession）式的基本款服裝，於是低飽和色系、低品牌辨識度的經典造型再次當道。
「老錢風」不僅不是第一次出現，還是現代 it-girl 們必備的穿衣模版。從千禧年末的街拍寵兒奧莉維亞巴勒莫（Olivia Palermo）和艾里珊鍾（Alexa Chung），到今日的吉吉哈蒂德 （Gigi Hadid）、貝拉哈蒂德（Bella Hadid）姐妹花，以及妮可拉佩茲（Nicola Peltz），都是這個風格的忠實擁護者。
中性色系、低調細節、高級質感、合身剪裁，老錢風的入門公式其實並不難，但若要介紹真正讓它踏出名門望族的高塔、成了主流風潮的女子，就必須點名卡洛琳貝塞特甘迺迪（Carolyn Bessette-Kennedy）。
Carolyn Bessette-Kennedy 是誰？
1966 年出生於一個小康的紐約家庭，卡洛琳畢業於波士頓大學後曾在模特兒界試過水溫，後來進入正值巔峰的 Calvin Klein 工作，一路從銷售店員晉升到了宣傳總監。氣質品味出眾的她後來又被提拔為大秀監製，直到嫁入甘迺迪家後才正式結束她在 Calvin Klein 的職業生涯。
一場90年代美國愛情故事
美國知名電視製作人萊恩墨菲（Ryan Murphy）是《美國恐怖故事》、《美國犯罪故事》等節目的幕後推手。他最新籌備中的作品叫作《美國愛情故事 American Love Story》，重新詮釋過去半世紀、狗仔文化誕生以來，全球最受關注的真實愛情。而第一季即將講述的就是小約翰甘迺迪（John F. Kennedy Jr.）和卡洛琳浪漫卻也不幸的戀愛史。
關於兩人如何相遇的說法眾說紛紜，但隨著 1994 年戀情曝光，卡洛琳也第一次進入大眾視線裡，同居於紐約翠貝卡區公寓的他們，成了那年夏天媒體閃光燈最愛的一對情侶。要知道，小甘迺迪是那時美國上流社會中不可多得的黃金單身漢，前女友名單盡是瑪丹娜（Madonna）和莎拉潔西卡派克（Sarah Jessica Parker）這種大明星。
非典型世紀婚禮
然而，卡洛琳也沒讓自己看起來像一隻誤闖叢林的小鹿，乾淨的妝容搭配優雅俐落的衣品，反而從一眾高調奢侈的曼哈頓名媛中更顯脫俗。交往兩年後兩人決定互許終生，在喬治亞州坎伯蘭島舉行秘密婚禮，選了個有些簡陋的小教堂，賓客共計 40 人。
這場當時繼黛安娜王妃和查爾斯王子後討論度最高的婚事只釋出了一張官方照，由甘迺迪家御用攝影師 Denis Reggie 拍下。卡洛琳身穿一席由設計師好友 Narciso Rodriguez 量身定制的珍珠白真絲禮服，腳踩「婚鞋之王」Manolo Blahnik 絲緞涼鞋，戴上白色長手套的手中握著一束山谷百合，一頭金髮隨興盤起，髮夾曾經屬於她的婆婆 — 已故的前第一夫人賈桂琳甘迺迪（Jackie Kennedy Onas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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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浮誇禮服盛行的時代中，卡洛琳堅持穿上簡約隨興許多、真正屬於自己的婚紗，也為這種非典型的婚紗趨勢起了頭。當年在時尚界裡還不算出名 Narciso Rodriguez 也在此之後迅速累積人氣，隔年創立同名品牌。在 2018 年和《Vogue》的專訪裡，他特別提及卡洛琳並說：「那不僅是我職業生涯裡的高峰，也是我私人生活裡一個美麗時刻 — 一個我非常愛的人，請求我為她製作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件洋裝。」
「我在落日時的小雨裡一邊倒退著走並一邊拍攝，John 握起她的手並吻了一下，」攝影師 Reggie 多年後向《Vanity Fair》回憶道，「那都是實時發生的，不是刻意擺的姿勢。這就是那場婚禮的風格 — 自然又活在當下，不把事情弄的複雜，一切都非常典雅、浪漫、真誠，簡簡單單就充滿力量。那真是一張特別的照片。」
20餘年來不曾褪去的時尚迴響
麻雀變鳳凰的情節成真，下一章卻遇到轉折。1997 年黛安娜王妃死於追撞意外，讓自己也身受狗仔隊所擾的卡洛琳更加煩心。原本行事風格就低調的她從不接受採訪和雜誌拍攝，卻阻止不了小報的緊跟不捨，關於兩人婚後不合的謠言更像星星燎原，現代童話不但沒有想像中完美，更突然間就走向了結局。1999 年，卡洛琳和小甘迺迪的私人飛機失事，墜毀於大西洋，卡洛琳當時年僅 33 歲，令人不勝唏噓。
雖然故事提前畫上了句點，然而卡洛琳在無形間留下的影響力一直延續到了今天。她的衣櫥裡常出現 Prada、Helmut Lang、Yohji Yamamoto等品牌，她最愛的 Prada Spazzolato皮革方形肩背包去年以 Re-edition 1995 復刻款之名重新推出。小甘迺迪的一任助理後來就曾說：「卡洛琳有包包，但她不會有 75 個包包。當時可能也沒有這種事，但我無法想像卡洛琳會為了一個包包排在品牌候補名單上……那個 Prada 手袋當時就是她一整年以來的每日配件。」
在當今例如 The Row 和 Jacquemus 等人氣時裝品牌中，都能看到卡洛琳式極簡風格的影子，就連平時以不愛公布創作靈感的設計師 Wes Gordon，都曾以 2017 春季系列致敬卡洛琳不追流行，也因此不退流行的精神。直到今日，「卡洛琳貝塞特甘迺迪現在會長什麼樣子」仍然是網友們不時會搜尋的問題，如果這個假命題有解答，那今年本應 57 歲的卡洛琳絕對依舊不隨波逐流，對於「老錢風」的回歸，或許也有很多自己的見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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