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金曲獎|「傻子與白痴」出道9年首次入圍一舉提名5項大獎:「我現在有自信講我就是玩樂團的!」

2024金曲獎|「傻子與白痴」出道9年首次入圍一舉提名5項大獎:「我現在有自信講我就是玩樂團的!」

文|Allison Chen;Edit|Inna Chou

由主唱兼貝斯手蔡維澤、團長兼鼓手徐維均、吉他手鄭光良、貝斯手李沂邦(邦邦)組成的樂團「傻子與白痴」(以下簡稱傻白),平均年齡 27 歲,在獨立樂團市場早已不是新一輩,但這卻是他們成團九年來首次受金曲獎提名。第三張專輯《姿態》一舉入圍年度專輯、最佳樂團、最佳華語專輯、最佳演唱錄音專輯和最佳裝幀設計獎,自從入圍名單公布,傻白一夕之間成為網友口中的黑馬。

樂團傻子與白痴,由左至右吉他手光良、貝斯手邦邦、主唱蔡維澤、鼓手維均

「當你問起我是誰,我要怎麼跟你說明?」去年《姿態》發行之際,傻白官方社群帳號發文留下這句話,彷彿替日後的音樂之路埋下伏筆。三專是傻白的自傳,不是突然想要向外界介紹自己是誰,或證明創作多麼激勵人心跟熱血,而是繼二專《Year Of Fate》道出中二男孩的迷惘常態後,樂團的調性更加清晰。

原本人生藍圖裡,傻白從未期待有朝一日和金曲獎沾上邊,團長維均還稱前陣子特別提醒團隊要報名金音獎,「如果跟主流無緣,至少金音獎比較有機會吧?」抱持這樣的想法,得知入圍金曲的當下,維澤、光良、邦邦都以為團員又在群組騙人,確認後才發現幸福來得如此突然。

提到《姿態》的誕生,光良浮誇地表示四人傾注了青春還有淚水、汗水。在團內負責大量作詞的維澤自豪地說,這張專輯之所以可聽性這麼高且完整,拜傻白一直是求新求變的樂團所賜。「創作過程中有很多直覺性的東西,是被某一束光引領那種感覺。包括《夜長夢少》、《Year Of Fate》還有現在這張《姿態》,都是當下的我所能呈現最好的一種紀錄。」

《姿態》的豐收成績不是恰巧幸運之神來敲門,不難發現 2022 年發行的單曲〈Dumb〉早悄悄地醞釀了《姿態》雛形,不論人聲低鳴還是詭譎的暗黑視覺概念,在在奠定傻白的重生。維澤說:「撇開觀眾 get 不 get 得到,藝術本來就是很自發性的,你是什麼樣的人就會做出什麼樣的作品。摸索的過程我們也同時在成長,也會遇見不一樣的人事,這些都讓我們更了解自己是誰,看法會變得更全面。」

曾經傻白也在「商業」和「獨立樂團」的天秤上搖擺不定,既想拓展市場又想維持自身調性,然而「我們發現那樣反而會造成團隊運作成不是我們熟悉的樣子,會有點不協調。」維均坦白。

如今,能夠自由地產出音樂,是傻白認為最理想的音樂人狀態。每個人各司其職,運用最小的團隊盡可能把事情做大,羈絆感無可取代,當樂團發展出獨有的特色,確立想要吸引什麼樣的人來聽後,再去找到喜歡自己的人。維均直白地說,傻白一路走來的轉變確實讓有些人摸不著頭緒,他們不奢望馬上被理解,聽不懂也許只是緣分還沒到。維均補充:「只要一直持續做下去,它就像種下一顆種子,有一天會破土而出。我們在做的事不是 check 每一次 MV 觀看次數,而是堅持輸出有品質的作品,不管視覺形象還是音樂呈現,這對我們來說是很重要的。」

對這群大男孩來說,「看起來帥」成了人生準則,更是他們成立樂團、接觸音樂的原因:團長維均小時候鄙視班上同學的音樂取向,認為自己聽 Linkin Park 比較酷;主唱維澤國中將Usher、Guns N' Roses 視為偶像 ;偷彈哥哥吉他後對音樂產生興趣的光良,還有看著姊姊彈電子琴覺得帥而要跟著學的邦邦。部分成員最早自高中結緣,傻白也在校園時期成團,可直到《姿態》問世才敢勇敢自稱是「玩樂團的」。

「我現在會滿有自信講我就是玩樂團的,我的工作就是做藝人,我的團很屌之類的。以前職位那欄…⋯⋯我會寫學生,」去年跟朋友合夥開酒吧 KONDO 的維均說到一半好似心虛大笑:「其實我們年紀老大不小了,能屈能伸也很重要,我今天可以在台上酷酷帥帥的,但我同時晚上可能來酒吧洗杯子啊。」現在他們以獨立樂團身份為傲,靠現場表演汲取創作能量,享受在舞台上意氣風發的自己。

與其說向現實面屈服,不如說傻白享受著做音樂帶來的刺激:「最好的狀態就是你一直都很搖擺不定,半認識不認識自己,你才會一直想要去探索。我覺得如果做藝術或說在這個產業裡面,你安定下來了,那應該就會變得滿無聊。不論這一張做得怎樣,是不是有入圍這麼多獎項,反正我們還是會很快再找到一個全新的不安定狀態,然後再把它弄到安定。」他們強調,最健康的狀態不是風平浪靜,需要經由或大或小的浮動來激起波瀾,「音樂人的收入不穩定,玩樂團本來門檻又相對較高,要不斷地去更新設備⋯⋯」他們相視而笑,既然決定了就不走回頭路,相信自己,做個快樂的傻子,福氣總有一天會上門。